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鮮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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鮮血

李屏嬌看著近在咫尺的出口,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,無法動彈,她掙紮了許久,最後還是選擇回去找銀濁。

那麽多藥人,銀濁一個人引開了他們,已是生死難料,理智告訴李屏嬌,她應該趕快離開這裏,可是當她邁出步子時,卻怎麽也無法再邁出下一步。

“荒雀!對,我還有荒雀。”

李屏嬌呢喃著,單手召出荒雀,握住荒雀後,李屏嬌劇烈跳動的心終於平覆一些。

她按原路折返,想要找到銀濁的蹤影。

可是偌大的鬼市,銀濁早就不知去了何處,也不知生死,李屏嬌咬破指尖,皺著一張小臉擠出一滴鮮紅的血。

李屏嬌很早便知道,自己的血與常人不同,她的血對妖獸有著極強的吸引力,同時也有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用處。

或許比起十頭幽藍獸的傳言,她的血才是最珍稀的寶貝,若將她的血肉煉化,可能真的會煉化出一具神兵。

知道李屏嬌這個秘密的人不多,除了浮塵,就只有滄溟和竹蜚知道了。

李屏嬌幼時因為這身血引來了不少禍患,僅僅是一滴血漬,就能引來無數妖獸。

後來浮塵不知從何處為她尋來了一種秘法,將她的血脈封印束縛,自此她便與常人無異,只是這個秘法有一個副作用,那便是修為也跟著被壓制。

若尋常修士突破境界需要一年,而她就需要三四年,甚至更久,對李屏嬌來說,破鏡比登天還要難,這也是為何她修為一直停滯不前的原因。

此時李屏嬌顧不得許多了,她將靈力註入血珠中,血珠逐漸分出絲絲縷縷的煙雲,化作一團紅色的血霧,最後幻化成一只靈蝶。

“帶我去找銀濁。”

靈蝶扇動著翅膀,在空中轉了一圈,然後朝著一個方向走去。

李屏嬌跟在靈蝶的身後,逐漸走向鬼市中心,循著味道而來的死屍頓住,跟著轉了一個方向。

死屍與李屏嬌在一個岔路相遇,李屏嬌看見忽然冒出的人下了一大跳,周圍的藥人已經退散,一個也看不見了。

突然冒出的人讓李屏嬌警惕起來,她握緊荒雀,手有些顫抖。

“我不殺修士,雖然你被下了蠱,但如果你現在離開,我就放過你。”

這是李屏嬌第一次獨自一人下山,別說殺人了,就連妖獸都沒殺過幾只,雪一算是一個例外,雪一不死的話死的便是她,無用的善心從不會在這種時刻莫名其妙的冒出來。

死屍聞言歪了歪頭,呆呆的看著李屏嬌,看起來竟有幾分詭異的可愛。

李屏嬌皺起眉頭,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,這藥人怎麽有種熟悉的感覺……

“怎麽有些眼熟,你是詹雪燭!”

李屏嬌驚呼,她大驚失色,連退數步,顫抖著嘴唇,拿起荒雀擋住自己。

詹雪燭好似不會說話,只是歪頭盯著李屏嬌看,他深深嗅了一口,擡手隔空抓住李屏嬌身旁飛舞的靈蝶。

靈蝶不受控制的朝他飛去,李屏嬌不知道他想幹什麽,明明是一具死屍,怎麽忽然就活了過來。

詹雪燭的手掌虛攏住靈蝶,垂下的眸子看著手中翻飛的靈蝶,然後他擡手一口就吞了靈蝶,喉頭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聲。

“!”

李屏嬌快哭了,神經病吧!這分身一個比一個變態,系統也沒告訴她,他們全都是一群瘋子啊。

李屏嬌拔腿就跑,還沒跑出幾步,就發現後領被人死死拽住,詹雪燭瞬間移到了她的身後,此時正扯著她的衣領將人提起來。

“別!別這樣,我快喘不過來氣了!”

李屏嬌的四肢胡亂折騰著,詹雪燭比她高出許多,高的身軀貼在身後,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。

李屏嬌無意間抓到了詹雪燭的手臂,她用力握住,想要讓他放自己下來。

詹雪燭好奇的觀察著李屏嬌的反應,就在李屏嬌快要暈過去前,他才終於舍得松開手。

得了喘息的李屏嬌大口呼吸著,手捂著被勒紅的脖子,背對著詹雪燭,身子不停的顫抖著。

詹雪燭站在身後靜靜的呆立著,沒有眼瞳的眸子冷森森的盯著李屏嬌的背影,像是要見她吞吃入腹。

李屏嬌咬牙,猛地轉身抽出荒雀,狠狠劈向詹雪燭。

荒雀的劍氣淩人,就算是最堅硬的玄鐵也能輕易斬斷,可是詹雪燭連動都沒動,劍氣對他毫無作用,連根汗毛都沒傷到。

李屏嬌額上的冷汗直流,她有用力刺向詹雪燭,荒雀觸碰到詹雪燭後就難以再深入,那層肌膚就像是刀槍不入,李屏嬌用了最大力氣,也沒刺出一個傷口。

詹雪燭就這麽看著李屏嬌,任由她劈砍,仍是分毫未傷。

死統!!!

她只是想要一具刀槍不入的身體,它就死活不願意,反而詹雪燭的一個分身,隨隨便便就是當槍不入,那要是詹雪燭本尊出來了,不得是三頭六臂,修為絕地通天?

李屏嬌氣到憋紅了臉色,荒雀可是四方仙洲第一名劍,就連荒雀也傷不到詹雪燭,那她還拿什麽殺掉他。

靠白日做夢嗎?

詹雪燭好似不會說話,只是歪著頭好奇的盯著李屏嬌,空洞的眸子明明死寂一片,可恍惚間,李屏嬌似乎在他的臉上看出幾絲渴求。

詹雪燭忽然低頭湊了過來,鼻尖與她的脖子僅相差分毫,脖間沒有濕熱的鼻息,反而因為他是一具死屍,周身散發著刺骨的寒氣。

“你想要幹什麽?”

李屏嬌梗著脖子,一臉防備的看向詹雪燭。

詹雪燭的睫毛半垂,深深嗅著李屏嬌身上的味道,死屍的尖牙刺入脖頸的剎那,李屏嬌渾身疼的打顫,尖牙上的毒素迅速蔓延全身,鉆進血液中,讓人痛不欲生。

“你……你給我下了什麽毒?好痛……”

李屏嬌想要擡手推開他,可是全身像是被一寸一寸打斷,一點力氣也使不出,這點微弱的掙紮,對詹雪燭毫無威懾力。

詹雪燭呆呆地轉了轉腦袋,察覺出李屏嬌的抗拒,他便一把將其扯進懷裏,抓著手臂的大掌整個抱住李屏嬌的身軀,雙臂用力收緊,將兩人貼的密不透風。

“呃——”

李屏嬌艱難的呼吸著,眼前昏花模糊,詹雪燭緊挨著那個牙印往下重新咬了一口,吸了幾口後,又繼續挨著咬。

等他的牙印布滿李屏嬌的脖頸,沒有地方再能下嘴,他就伸手扯掉李屏嬌的衣服,露出雪白圓潤的肩頭。

“詹雪燭!”

李屏嬌費盡氣力終於攔住詹雪燭的手,她的意識起起伏伏,時而清醒時而模糊,李屏嬌生的很好看,素白的小臉皮膚瓷白,有一種弱柳扶風的嬌弱感,尤其是她那雙眼睛,不帶有一絲雜質,水波流轉但又清明。

此時那雙好看的眸子蓄滿了淚光,李屏嬌死死咬住下唇,企圖用痛覺喚回一點神智。

“你不可以這樣做,快放開我。”

再這樣下去,她全身上下就沒一塊好的了。

詹雪燭聽不懂她的話,他是一具死屍,只是順應著想要喝血的欲望,空蕩蕩的大腦什麽也想不明白,可是他能察覺出眼前之人的情緒。

詹雪燭的神情低落了些,竟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她的脖子,可是李屏嬌還沒開心幾秒,詹雪燭直接就著被抓住的手,順勢擡起舉到唇前。

又是一口深深的牙印,這一次烙印在了李屏嬌的手腕上。

李屏嬌已經無力再反抗,不知道詹雪燭究竟使了什麽毒,讓她渾身乏力,經脈裏的靈氣也根本無法運轉。

等到詹雪燭將李屏嬌兩只手都咬了個遍後,他終於舍得停下,李屏嬌此時已經失血過多,身子一軟就要倒下來,詹雪燭連忙撈起她的腰。

他歪著頭,不明白李屏嬌為何會暈過去,大手一會兒碰碰她的手,一會兒又揉揉她的臉。

李屏嬌早就暈的不省人事,任由詹雪燭折騰也沒什麽反應,因為過於用力,她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了血跡。

詹雪燭湊過去嗅了嗅,忽然將唇貼了上去,柔軟的唇瓣觸及到的瞬間,詹雪燭瞇了瞇眼,他伸出舌尖試探性的碰了碰,然後細致的舔舐起唇瓣上的血跡。

待到李屏嬌整個唇都變得紅潤後,詹雪燭意猶未盡的蹭了蹭,他單手托著李屏嬌,另一只手心湧出濃郁的靈力,靈力籠罩在李屏嬌的周身,一點一點被吸收幹凈。

李屏嬌猛地睜開雙眼,她下意識的一拳揮了出去,直接重重的砸在了詹雪燭的臉上。

“……”

李屏嬌打完便後悔了,詹雪燭的臉跟石頭一樣硬,還冒著森森寒氣,打他就跟在自討苦吃一樣。

李屏嬌身上的痛楚已經消失殆盡,體內的靈力比之前還要濃郁幾分,她狐疑的盯著詹雪燭,不敢相信詹雪燭會大發善心白送她靈力。

“你想要做什麽?”

李屏嬌從他的懷中掙脫開,發紅的手負在身後,與詹雪燭保持著適當的距離。

詹雪燭不說話,他靜靜的站了半晌,忽然劃開手心,他的血是發黑的深藍色,李屏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血。

“你是鮫人?從碧海連天生撈出的沈屍,也只能是鮫人了,可是你的魚尾呢?耳朵上也沒有翼膜。”

碧海鮫人一族有魚尾,可化形成雙腿,但是不能離開海水太久,即便是出了水的鮫人,耳上的翼膜也不會消失。

綜合來看,詹雪燭並不符合碧海鮫人的特征,不是鮫人那會是什麽,難不成是十頭幽藍獸?

詹雪燭只顧著將劃破的手心攤開給李屏嬌看,喉頭發出嗯嗯哦哦的聲音,有些急促。

他這是想說什麽?

李屏嬌皺巴著小臉,心裏湧出一個念頭,下一秒就直接實施了。

只見李屏嬌又是一巴掌甩了出去,這次她變聰明了,在手上套了一層荒雀劍罡,雖然詹雪燭的身體刀槍不入,但讓他吃些苦頭總是可以的。

啪的一聲巨響,詹雪燭的臉被扇歪,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巴掌印,而他還是那副呆樣,短暫的怔楞後,沈默的看著李屏嬌。

李屏嬌也心虛的很,咳了幾聲,拔高音量給自己增強底氣。

“看什麽看?說人話,我看不懂你的手語。”

詹雪燭的臉上明明沒有什麽情緒,可是李屏嬌一眼便察覺出他的不悅,詹雪燭伸出一個手指頭,指了指李屏嬌的脖子,指尖分出一點靈力,然後伸出舌尖舔舐手心的鮮血。

僅僅是舔了一下,他便皺起了眉頭,他的血似乎也並不怎麽美味,和那藥人的一樣腥臭惡心。

“額……你的意思是,你喜歡我的血,想跟我做個交易,拿靈力換我的血?”

李屏嬌總算是明白了詹雪燭的意思,詹雪燭聞言點點頭,抓住李屏嬌的脖子就要再咬一口。

“等等!”

李屏嬌趕緊攔住他,雙手撐著詹雪燭的胸膛,避免他的靠近。

“我還沒同意呢,你想要我的血也不是難事,不過我們必須約法三章,一天只能咬一口,不能咬脖子,只能咬手腕。”

李屏嬌心裏有了一個算盤,開始哄騙起詹雪燭。

“還有,一次不能喝的太多,不然我會貧血,你除了要給我靈力,還必須聽我的話,而且——”

你得做我的奴隸——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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